八青哥人生的遊戲我可以輸,但要玩出屬於自己的樣子

信義存愛組 音樂專欄《存愛Bar》專訪
文/盈禎、圖/八青哥 提供

由Yolo、阿熊、閔翔三人在2021年組成的樂團八青哥,以搖滾曲風和幽默歌詞,描繪人生路上種種自我懷疑與挫折,用強烈情感和魯蛇精神展現魅力與特色,不僅在各大音樂節展露頭角,也在去年九月發行了樂團第一張專輯《魯卡司》。

從幕後到幕前:做「自己」的音樂

八青哥組團最初的起點,是主唱Yolo歷經喪母的體悟。喪事期間Yolo開始反思,人是為什麼活在世界上?「人活著好像隨時都會死掉,所以獲得什麼好像其實並不重要,而是活著的這段期間,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。」喪事辦完之後,Yolo便將這份體悟化做實際的組團行動,起身找上閔翔和阿熊。

過去身為音樂製作人,Yolo傾向找同樣具有製作經驗的夥伴,在溝通上頻率較為接近,過程也較為順暢,比較不會急欲展現自己的想法,而是用製作人的視角看待作品。他找到那個同事下班揪打籃球的球友阿熊,兩人原先各自在不同唱片公司工作,但因為Yolo的公司常發案子給阿熊編曲,兩人漸漸有了音樂上的交集,Yolo很欣賞阿熊的吉他彈奏和編曲風格,便對阿熊發出組團邀請,原本就有組團想法的阿熊也毫不猶豫地答應。

Yolo也想到了那個出社會後又在錄音室遇到的國小同學閔翔,小學三、四年級時兩人常玩在一起,之後因為就讀不同學校而分道揚鑣,但Yolo大概知道閔翔一直有在玩音樂,儘管沒有音樂上的合作經驗,甚至連對方現在的音樂風格和樣貌都不確,出於直覺,Yolo還是問了閔翔的組團意願。就這樣,從球友到團員、從玩玩具到玩樂團,在各種時機和緣分的牽引之下,「八青哥」誕生了。

被稱作新生代中二搖滾樂團,八青哥一開始並沒有特別設定風格方向,而是把各自習慣和擅長的東西投注到音樂作品中,卻意外發現三人個性有點白爛的共通點,還有重疊的音樂喜好,音樂創作也就自然而然長成現在的風格。

從幕後轉至幕前,每個職位都能做的三人,也自然而然發展出一套合作模式:大致上,先由Yolo主導創作階段,接下來換阿熊主要負責編曲、閔翔錄音混音,過程中三人都會給予意見,一起討論、修改。而除了音樂創作,從製作人到樂團的身份轉換還必須面對的,是一連串複雜繁瑣的事務,除了要多考量各種權利義務,還有法務上的問題需要處理,樂團本身的營運和演出也有許多眉眉角角;現實層面,相較於以前出門工作、進錄音室領取鐘點費,做樂團其實比較不賺錢,但也因為是做「自己」的音樂,心靈層面的收穫是用金錢無法衡量的。面對這樣子的轉變,阿熊表示自己並沒有不習慣,因為自己一旦做出決定,就會努力變成那個樣子,不會為決定感到後悔。

「我可以輸」的勇氣:第一張專輯《魯卡司》

秉持著「做自己的音樂」的初衷與理想,八青哥在去年發布了第一張專輯《魯卡司》。籌備專輯期間,八青哥遇上最大的困難和壓力是時間。為了維繫生活經濟,團員在樂團之外大多還有其他工作,所以在製作期基本上沒什麼睡覺,白天工作、晚上做樂團的音樂。儘管犧牲睡眠時間,但八青哥笑説,做為藝術家都有一種「M」的特質,就算生活很辛苦,但在作品產出的那一刻就會被療癒,覺得一切都值得了,做自己喜歡的事情、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,會獲得極大的成就感。

八青哥的創作靈感都是來自親身發生的事,三個人會就一個主題聊聊各自的經驗,再將有趣的故事變成音樂,像是MV裡許多看似無厘頭、甚至有些荒謬的情節,其實都是濃縮、還原團員自身曾經發生過的事情。談到專輯裡最喜歡的一首歌,三位團員難以挑選,手心手背都是肉。阿熊覺得喜歡是很當下的感受,依循著這份感受,近期最喜歡的是〈自從你離開〉,這首歌相較之下比較不那麼「樂團」一點,主要講述想要到一個人旁邊、但沒有辦法的心境。阿熊說,其實人生很多時候,會有某個很像要去做的事,或是很想要達成的樣子,但礙於一些狀況就是沒有辦法抵達那樣的理想,這個時候就必須沉澱自己、讓自己接受這個情況滯留原地只能停在現在的樣貌,繼續活下去才有更多可能。

而Yolo最喜歡〈我可以輸〉,「我可以輸」是可以貫穿整張《魯卡司》專輯的核心精神
。我可以輸並不代表「很爛」、「輸了也沒差」,因為害怕失敗的人,在快要失敗的時候就會退縮;反而只有很認真的人,才沒有辦法避免失敗,因為唯有接受生活中每一個挑戰、每一個困境的人,才有機會遇到失敗,所以「我可以輸」其實是很勇敢、很偉大的。

這樣「我不能輸」的精神也延續到了《魯卡司》的專輯設計。在線上音樂串流普及的今日,實體專輯的銷售並不是件容易的事,賣超過一千張就已經是很不容易達到的成績,所以八青哥希望能賦予專輯更多不同的意義。《魯卡司》以類似大富翁的桌遊形式為設計,用邊玩邊唱的遊戲規則,增加專輯的趣味性;不僅只是增加專輯亮點,八青哥也希望透過遊戲,將人生輸贏得失的概念灌注到實體專輯——人生就像一場遊戲,充滿機會與命運,不僅很難贏,而且還常常輸。

超越勝負的精神價值:〈一起聽團吧〉參賽經驗

前陣子,八青哥也參加了樂團選秀節目〈一起聽團吧〉。最一開始只是在電視上看到廣告,萌生「用樂團的身份上電視好像蠻有趣」的想法,沒有想太多就報名了節目;但這趟無心插柳的旅程,卻帶給八青哥極大的收穫。

Yolo最喜歡和冰球樂團的合作,兩團無論在舞臺表演或歌唱,所有習慣都截然不同;然而,在合作的過程中,兩團其實會互相感染、互相學習。那次表演要唱的是冰球樂團的歌,但要把別人歌曲的慣性放到自己身上,YOLO總覺得非常彆扭,所以特別為此請教冰球的主唱,對方也很有耐心、很專業的,從小細節用淺顯易懂的方式給予建議。最後表演Yolo不但在自己的成長中得到成就感,也感受到演出過程中的有趣之處。而閔翔最喜歡的則是和DIZLIKE的合作,和不同性別的音樂人一起組團表演,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經驗,與過往的感受相當不同,合作之下也激發出彼此很不正經的一面,卸下對方的偶包,享受在玩音樂的當下。

阿熊最喜歡的致敬賽,對八青哥來說也別具意義。因為發自內心想謝謝島楎哥,阿熊自認這次演出是自己從頭到尾花最多心力的一次,甚至連結果是輸是贏,對他們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事,只在意能否做到最喜歡、最滿意的呈現。對《魯卡司》這張專輯,或甚至乃至於八青哥整個樂團,島楎哥都是相當重要的存在,當時在收到台灣祭演出邀請前,八青哥只有三首作品,在演出壓力下才催生出〈懷疑人生〉、〈笨死的〉等作品,「如果沒有島楎哥、沒有台灣祭,就沒有現在的八青哥。」

雖然是參加選秀節目,但比起「輸贏」,八青哥更在乎的是,自己盡心盡力準備的內容有沒有在舞台上晚整呈現出來;而相較之下獎品、分數、甚至是網路上的留言都顯得不那麼重要。比賽的結果勝負,都是別人給予自己的定義,作品和演出真正的價值在於自己投注其中的精神與靈魂。

無限青春:「八青哥」團名承載的初衷

除了新專輯,八青哥先前也發起「魯蛇試煉——校園共唱巡迴」演出活動,是一個邀請方只需負擔車馬費的不收費校園巡迴。

這個企劃源於「青春」對八青哥的重要意涵,從〈最難受的事情〉、〈我可以輸〉到〈看你過得不好 那我就放心了〉,作品歌詞都和青春有著密切關係,八青哥一方面希望作品能帶給處於青春時期的學生族群共鳴,另一方面也體恤學生社團常有經費不足的難處,期望能夠突破金錢限制,創造與學生之間的新連結,實踐八青哥團名「無限青春」的意涵。

從新專輯《魯卡司》、〈一起聽團吧〉樂團選秀節目到校園共唱巡迴「魯蛇試煉」,八青哥將延續「我可以輸」的精神,於十一月展開「我可以輸」小巡迴,繼續用音樂打造屬於自己的樣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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